60幅经典原作浓缩西方艺术500年流变史

南都讯 记者黄茜 发自北京 10月22日,“西方绘画500年———东京富士美术馆馆藏作品展”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开幕。展览由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东京富士美术馆共同主办,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株式会社黄山美术社支持,展出东京富士美术馆典藏的60幅精品画作,以时间为序,勾勒从16世纪至20世纪西方艺术500年的更迭流变史。
东京富士美术馆拿出“压箱底”藏品
“为此次展览,我们仔细挑选了60幅东京富士美术馆常设展览室的精品,这些作品原本只在东京富士美术馆里才能看到。”展览的日方策展人、东京富士美术馆馆长五木田聪告诉南都记者。
东京富士美术馆1983年由日本著名摄影师、和平运动倡导者池田大作先生创办,美术馆坐落于东京都八王子市郊外,虽然仅有三十几年历史,却建立起包括绘画、摄影、雕刻、民间工艺等在内的蔚为大观的艺术收藏,尤以西洋绘画的庋藏最为出色。
为此次展览到东京富士美术馆亲自挑选藏品的中方策展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杨冬江向南都记者表示,东京富士美术馆收藏甚丰,更为难得是有一个专业研究艺术史的团队。“才三十几年就有相当数量的藏品,说明他们非常投入,是做内功的,而不是赶时髦作秀。”
上世纪80年代的经济爆发期,日本大量购藏西方经典艺术作品,在国际收藏史上写下一段传奇。东京富士美术馆的厚重馆藏亦初建于那个时代,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彼时日本艺术界和博物馆界对西方艺术史的理解与认知。
西方艺术史的“全明星阵容”
鲁本斯、安格尔、德拉克罗瓦、透纳、米勒、马奈、莫奈、凡·高、高更、毕沙罗、雷诺阿、莫迪里阿尼、毕加索、安迪沃荷……这些西方艺术史上光芒闪烁的名字,让步入展厅的观者有一种“朝圣”之感。
展览以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乔凡尼·贝利尼1507年创作的《行政长官的肖像》开场,以美国波普艺术家罗伯特·印第安纳创作于1966年的《爱》收束,当中分“个性发现与人文阐扬”“华彩乐章与怀古幽情”“古典理性与浪漫情感”“真实镜像与光色建构”“纯粹观念与混杂多元”五个篇章,以作品爬梳西方艺术史的风格流变与观念更迭。
南都记者在展览现场看到,展出的一些作品对中国观众来说十分稀见。比如在“古典理性与浪漫情感”部分,展出了三件浪漫主义时期巨匠欧仁·德拉克罗瓦的作品《堂吉诃德在他的图书馆》《奥兰的阿拉伯人》和《牵马的切尔克斯人》。三幅画作尺幅不大,但情绪饱满、笔触浓烈,小小的场景却紧绷着戏剧性的张力,让人印象深刻。
在“真实镜像与光色建构”部分,除了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莫奈、凡·高、高更、塞尚等印象派、后印象派名家,还极为难得地展出了两幅法国印象派大师卡米耶·毕沙罗的画作《埃拉尼的多云春季早晨》和《埃拉尼的多云秋季早晨》。两幅画皆是毕沙罗晚年在艾普特河畔埃拉尼家中所作,以细密柔和的点彩描绘春秋两季埃拉尼果园的美好风光,抒发自然美景在艺术家心中激荡起的温柔情感。
另一位擅长捕捉光线与人物动态的印象派画家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也有三幅精彩的人物画《出浴的女子》《读书的女子》《穿红衣的年轻女子》在展览中亮相。画中所绘都是典型的“雷诺阿式的女子”,她们沉静、温暖,独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在光中和背景融为一体,但又予以观者亲密的氛围。
在校园里办展是一件有益的事
展 览 开 幕式 当 天 ,就 吸引力了不少艺术家和在校师生前来观展。南都记者在现场看到,在鲁本斯的《君士坦丁的婚姻》一画前,几个清华美院的同学认真地研究人物比例,另有几位年轻观众围拢戈雅的作品《波旁—布拉干萨家族的唐·塞巴斯蒂安·玛丽·加布里埃尔的肖像画》,讨论佩剑上宝石的光泽和衣褶的画法。
特意前来看展的艺术家、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张利华对17世纪荷兰的 著 名 肖 像画家弗朗斯·哈尔斯的《男子肖像》赞不绝口。这幅画长102.9厘米,宽88.9厘米,描绘一位身穿黑衣的威严传教士,是哈尔斯巅峰时期的创作。“他调颜色很稳、很大方,颜色变化丰富但又不破坏整体,稳重却不沉闷。”“整体做到了亮部实,暗部虚,亮部硬,暗部软,亮部紧实,暗部松动,代表了哈尔斯对空气透视法的纯熟运用。”张利华告诉南都记者。
该展览持续至12月23日。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周剑石对南都记者说:“清华艺博能将这些大师的佳构带到北京,带到清华美院的学生的课堂上,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
专访中方策展人
清华美院副院长杨冬江
南都:清华艺博和东京富士美术馆合作办展的缘起是什么?
杨冬江:东京富士美术馆1992年的时候曾经在中国美术馆做过一次展览。那时候,比较系统地能把西方绘画介绍到中国的展览基本没有,所以那个展览影响很大。中国人第一次发现,日本人有很多西方的好的艺术收藏。
正好去年,日本方面很重视中日邦交正常化提出四十周年的契机。东京富士美术馆的创始人池田大作又是中日邦交正常化的提出者,所以日方提出来跟中国多做交流。因为清华艺术博物馆此前做了“从莫奈到苏拉热:西方现代绘画之路(1800-1980)”等展览,都很轰动,日方觉得清华艺术博物馆是一个目前在北京学术性比较强,展出效果又很好的单位。所以他们找到我们,看有没有共同办展的可能。我当时提出,如果要办展,就要把你们压箱底儿的东西、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日本人一开始是回绝的,他们觉得不现实。后来因为我们态度比较坚持,经过几次沟通,他们觉得我们很专业,也就同意了。今年4月我又去日本最后确认。
南都:虽然安格尔、德拉克罗瓦、透纳、库尔贝、米勒等等西方艺术史上的大师都出现在展览当中,但其中的一些画作似乎属于大画家的小作品,它们真的能够代表艺术家的创作高峰,从而勾勒出西方绘画500年的真实样貌吗?
杨冬江:藏品能代表大师的艺术高峰,哪个博物馆也不敢说这个话。实际上,不管是清华艺术博物馆上次和法国圣埃蒂安美术学院合作,还是这次和东京富士美术馆合作,我们目前还停留在和一个博物馆合作的阶段。其实中国的水平还没有达到,比如我们策划一个马奈的展览,或者策划一个莫奈或者雷诺阿的展览,我们从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去借画。目前,起码我们可以通过“西方艺术500年”看到一个很清晰的、浓缩的西方艺术史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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